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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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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洗漱完了躺在床上的時候,外面的天空已經能看見月亮。

正如人造太陽,這個時代,也有人造月亮。大紅蓮星系的一切都仿制地球時代,人們的環境並沒有太大的變化。

徐簡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,還是覺得睡不著,最後悄悄起身去廚房,挖了兩大勺蜂蜜吃了,這才回房間美滋滋地睡了。

後半夜宋藏修從窗戶爬進來了。

“謔,簡簡,你這地方樓層有點高啊,我差點摔下去。有沒有酒?快給我弄點兒去。”

徐簡坐起身來,開門下樓,去廚房找了一圈,最後給他弄了一杯蜂蜜牛奶。

“沒酒了,將就著喝吧。你工作找的怎麽樣?”

“我說。”宋藏修喝了一大口牛奶,絮叨了他這幾天的辛酸歷程:“……這星際時代也太扯了,我去工地搬磚都要碩士學歷。”

“呵,那你以為我這十七年幹嘛要一直讀書呢。”徐簡在空調被上躺下,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。

宋藏修在他旁邊躺下,“你那邊呢?工資預支了嗎?多少?這房子租好了?”

徐簡跟他大概說了,還說了李逢春給他申請了安置房這事兒。

“現在這房子是租我一個學生的,咱們就租半年。半年後搬新家。”

宋藏修很滿意,兩手放在腦袋底下墊著,“簡簡,你現在這麽有出息,我看我也不用工作了,你養我吧。”

“現在工作是不好找。”徐簡這十七年來也是這麽走過來的,深知沒有學歷在這個時代找工作的艱難。他都被逼過去坑蒙拐騙小孩兒蜂蜜,可想而知有麽多嚴格。

“你可以不工作,但是,從明天起,你必須自學讀書,考級,拿證明。”徐簡轉過頭,嚴肅地對宋藏修道。

宋藏修皺臉,“憑什麽你是在學校裏讀書,我就得自學啊?”

“因為我沒錢供你讀書。”徐簡道:“而且你比我聰明,什麽東西一看就會,過目不忘。”

宋藏修聽前半句話還挺不樂意,聽到後面,又樂呵呵地笑起來。

“成,自學就自學。等我也考個教師資格證,去你們學校教書。”

“嗯,我等著你。”

兩人說著話聊著天,快睡著了。這時,房門卻被敲響。

宋藏修噤了聲,朝徐簡努嘴讓他去開門,用嘴型道:他在外面站了快半個小時了。

徐簡當然也知道,他還以為鄔臨寒是在那兒乘涼。

起床走過去將門打開,看到門外一臉寒霜的少年。

“咦,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啊?”徐簡對上他烏黑的眼睛,居然有些不自在。就像……就像被捉奸?奇怪。

“你私自帶人回來,不用跟我這個房東打招呼嗎?”鄔臨寒往他屋裏看了一眼,沈聲說道。

這話就有點不友善了。而且他聲音冰冷的可怕,跟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惡鬼一樣。

徐簡摸了摸頭,“我以為……”

“出來。”鄔臨寒聲音提高了半度,徐簡覺得自己都被震了一下。

奇怪奇怪,難道他真的很心虛?

屋裏的溫度陡然降低至零點。

“小娃娃,你是在叫我嗎?”

宋藏修披著長衫,從黑暗裏走出來,唇角帶了一絲邪笑。

這是他發功的前兆。

徐簡蹙眉,看了他一眼。宋藏修將手搭上他的肩膀,一臉笑嘻嘻地對上鄔臨寒。

“不好意思啊,我跟我師弟在一起近萬年,他走哪兒我走哪兒,我們從不分開的。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我們住在這裏,我們現在就走。”

徐簡感覺到肩膀快被捏化了,他嘆了口氣,覺得有點對不住鄔臨寒。本來今天就很麻煩人家了。

“對不起啊小寒,我不知道你會介意這一點。如果你真的……”

“你們感情好也不用住一間房吧。”鄔臨寒忽然出聲道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他眼睛有點紅,說出來的話有點賭氣的感覺。

他指著樓底下,道:“樓下有一間臥室,宋師伯可以住那裏。”

宋藏修抵在徐簡耳朵邊問他,“你還有錢給我付房租嗎?”

徐簡看著鄔臨寒,搖頭。他今天那三千還沒拿回來呢。

宋藏修嘖了一下,“我們白多住你一間房也不好吧。師弟,要不你跟我去橋洞底下?”

徐簡正想說我是交了房租的,要去橋洞也是你一個人去。鄔臨寒卻忽然有點炸了似的,“我不收你錢,你去住吧!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宋藏修和徐簡面面相覷,不明白眼前的少年怎麽就紅了眼眶,聲音顫抖。

他們兩個老妖怪,這是……把人家小娃娃弄哭了??

宋藏修看徐簡,徐簡看宋藏修,兩人皆是有些慌神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鄔臨寒忽然轉身,噌噌噌跑到樓下。兩人怕他想不開,趕緊跟了上去。

誰知少年徑直跑到一間房前推開了門,十分禮貌自持地說道:“裏面被褥都是新的,有獨立衛生間,有空調,有電視,有陽臺。宋師伯你就住這裏吧,房租的話,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,等你以後有錢了再給。每個月300,我不要你利息,隨便你什麽時候給。”

徐簡探頭進去看了一眼,“我靠,比我屋條件都好……”

他那臥室好像還是鄔臨寒的書房,只有五六十個平米,他要上廁所洗澡還得到樓下的公共衛生間。宋藏修這個,至少得有一百平。

“我酸了。師兄,我要跟你換。”徐簡不平衡地說道。

宋藏修立馬賣人,“你休想!”

竄進了房間,嘿嘿一笑,“小鄔同學就是善解人意啊,不錯不錯,師伯保你長命百歲,合家團圓。呃,天色已晚,師伯我也累了,就早早就寢吧。明兒個見!”

說完,便將門關過了,差點壓到徐簡的狗頭。

“……”徐簡捂著差點被夾掉的額頭,擡起頭憤憤不平地望向鄔臨寒。這種不公平待遇,讓他想起了以前被教書先生的偏心支配的不滿和憤怒。實在忍不住,也顧不得為人師者的體面:

“憑什麽他住大房子!他還沒交房租!而且他的房子這麽大才300!我的那麽小都要800!”

鄔臨寒情緒倒下去了,烏溜溜的眼睛打量了徐簡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兩眼,也沒說話,伸手拉著他上了樓。

“你說話啊!他是你老師還是我是你老師?我那屋還沒空調,我想上個廁所都得跑樓下……你一碗水端平也就算了,成年人就不會受傷啊?……太過分了……”

徐簡惱怒地抱怨著,然後發現他被拽進了鄔臨寒的臥室。

一百二十平的主臥,獨立衛生間,全墻顯示屏,生物智能空調。

“……幹什麽啊?你炫富嗎?太不尊重我了吧。”徐簡搓開他的手。

鄔臨寒把門關上,輕聲道:“如果你喜歡,可以住在這裏。”

“我才不要呢。”徐簡在屋裏溜達了一圈,心裏在想著,不知道安置房有沒有這裝修待遇。

“我要上廁所。”他自顧自地進了洗手間,解了個小手。身體舒暢之後,忽然覺得自己的行徑幼稚可笑。

其實鄔臨寒已經很好了,他實在不該對人家生氣。只是讓宋藏修白占了這麽大個便宜,徐簡就很不安逸。

智能沖水,徐簡洗了手,烘幹之後走出來。

看到鄔臨寒在收拾衣服。

“你幹嘛?”

“我去旁邊睡……”

“欸欸欸!”

徐簡攔住了他,笑了一下,把他按在床上坐下。

“行了,你哪兒也別去。”徐簡半蹲在他跟前,笑道:“小寒啊,你今晚怎麽了?不喜歡你宋師伯啊?”

畢竟先還好好的,宋藏修一來鄔臨寒就有點,怎麽說,不太正常。

“嗯。”

誰知他居然直接就承認了。

“……”徐簡啞口無言,一時不該先問哪個問題。

“為什麽啊?”

“他在空間裏那樣對我,我會喜歡他才怪吧。”鄔臨寒擡起頭來,直視徐簡的眼睛。

他說的是幻境的事,這倒是情有可原。可徐簡就更加鬧不懂了,撓頭,“那你還免費給他住大房子?”

言下之意,給我住小房子???

“那房間……”鄔臨寒忽然湊近了徐簡,嘴唇抵在他耳廓邊輕聲道:“有鬼。”

徐簡一個激靈,楞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臉。鄔臨寒的臉瑩潤如雪,在夜色裏,像一只狡黠的狐貍,有幾分惑人。

“我故意整他的。”鄔臨寒身體退開,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
“真的?”

“不然你以為我給他占便宜?”

徐簡點了點頭,在屋子裏轉了一圈,像是在思索什麽。

“可他不怕鬼啊,你整不到他,那鬼倒可能被他嚇跑。”徐簡皺臉,像是很為此發愁。

鄔臨寒笑著去拉他的手腕,把他拽過來,“那是只美艷的女鬼哦,宋師伯不怕鬼,總喜歡美色吧?讓他被鬼吃掉好了。”

他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撒嬌,可是力氣大的很。徐簡被他拉著坐在床上,摸著下巴:“那也未必。他這人不近女色,很難搞。”

“……不近女色,那他喜歡男人?”鄔臨寒幽幽地問道。

徐簡一挑眉,似乎被他這個說法有點嚇到,趕緊跟他解釋:“哪有!他是修無情道的!男的女的他都不喜歡。”

鄔臨寒聽後了然地點了點頭,烏黑的眼睛眨啊眨,“那老師你呢?”

“我什麽?”

“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啊?”

“哈?我跟他一樣啊,我們都是道士,道士你懂嗎?就是那種,不問紅塵,大道至簡,一心修仙的……”

徐簡說著這話,鄔臨寒卻忽然站起身來,強行將他推出了房門。

“……修仙很好的,你也可以試試,我告訴你啊欸欸欸我話還沒說完你這孩子。”徐簡被甩出了門外,門嘭地一聲關上。他摸著頭轉了個身,“欸,外面有點熱欸。你不是說讓我今晚睡這屋?”

“明天給你安空調,快去睡吧。還是說……你要跟我一起睡?”

鄔臨寒的聲音從門板背後傳來。

徐簡縮了縮脖子,“算了吧。”回了自己屋。

他忽然覺得鄔臨寒摸不準,一會兒一個性情。難道真是小孩子的臉六月天的臉,說變就變

第二天早上,徐簡跟宋藏修打了一架。原因是徐簡早上發現廚房的蜂蜜少了一大半,就懷疑是宋藏修偷吃的。宋藏修卻非說是徐簡偷吃還不承認,兩個人大打出手。

打架的過程雞飛狗跳,打架的結果,鄔臨寒作為房東出來主持公道。罰他二人打掃了衛生倒了垃圾,並把剩下的一半蜂蜜給了宋藏修。

鄔臨寒通情達理:“原來宋師伯喜歡吃這個啊,昨天順手買的,回來也沒什麽用處,您喜歡吃就送你了。”

宋藏修其實不喜歡吃蜂蜜:“呃,這個……”

徐簡暴走:“宋藏修你敢吃老子蜂蜜老子跟你拼命!!!”

不愛吃不等於要白給徐簡,宋藏修把蜂蜜藏起來:“這是人小寒送我的跟你有什麽關系!”

兩人又打起來。

最後,徐簡臉上掛著傷來到學校。

學校又招了幾個新老師,不知道十三班的底細,張酒瓶派給了徐簡。

“要好好帶,別讓人跑了,知道麽?”張酒瓶悄悄跟徐簡說道。

徐簡點了點頭,把身前的小紅花戴端正了些,正了正神色:“我臉上沒什麽東西吧?”

今天是徐簡的表彰大會,也是轉正的日子。過了今天,他以後就是帝國學院的編制老師了。徐簡早上來的時候臉上有傷,還去借沈星辰的粉餅給遮住了。

“沒有。”張酒瓶說完就去了臺上,作為紫荊學院的主任,他需要先上臺說幾句。

“……小徐老師是我們學院的優秀人才,他以博愛的胸懷和溫和耐心的方式贏得了學生的喜愛。以仁愛感化學生們,以耐心引導學生們……”

第一排坐的是學校學院領導,第二排是骨幹優秀老師,新老師們坐在後面,臉上神情都很向往。

“聽說這個徐老師可厲害了,還是帝國功勳作戰獸。”

“就是前些日子網上的那只蜜獾嗎?哇,好可愛啊!想到以後就要教他們班數學,我就好期待!”

“而且學生們個個都很帥很漂亮,聽說是雲集了帝國最優秀的貴族少年們。有太子有少將軍……”

“真沒想到我今年剛畢業就可以教這樣優秀的學生,可以跟這樣優秀的老師一起合作,我真是太幸運了!”

“我也是我也是!啊,好期待!”

新老師們都很興奮,對接下來的執教生涯充滿幻象。

十三班學生底下正襟危坐,個個看起來都是四美五好乖學生們,把場面給徐簡撐的很足。

隔壁班竊竊私語,狂笑:“這張酒瓶真能吹,十三班那是被感化的嗎?那是被打出來的。”

“笑死了,還全院下禁令禁止討論十三班,免得把新老師嚇跑了。看他們這會兒裝的跟乖學生一樣,估計要不了三節課就得現原形。哈哈!”

隔壁班討論的太大聲,一擡起頭,看到以菊斯菲爾為首的十三班男生的集體假笑。

“同學,請保持安靜,好嗎?”菊斯菲爾肌肉猙獰地笑著說道。

“……好,好的。”

“下面歡迎我們的徐老師上臺領獎!”

在雷鳴般的掌聲和臺下學生們殷切的眼神中,徐簡卻沒有第一時間上場。學生們擡頭望去,只見徐簡在主席臺周圍到處找什麽東西。

丞邪跑了過去。他似乎在問徐簡在找什麽,然後徐簡擡頭焦急地朝他說了一句什麽,又埋著頭到處找。

看樣子是很重要的東西。

隨後卻見丞邪一笑,扶了一下徐簡的肩膀,擡手在他臉上的鏡框上點了一下。說了句什麽。

徐簡擡起兩只手扶著眼鏡,恍然大悟,面露歡喜,在主持人的催促聲中跑上了臺。

丞邪回到學生們群中,有人問他,丞邪只是笑著搖頭,讓大家註意臺上。

隔壁班級卻在瘋狂地偷笑:“他剛剛是在找眼鏡吧?!蠢死了哈哈哈哈哈。”

十三班學生們蹙著眉,橫眉冷對,但此刻臺上徐簡已經準備講話,大家都沒有生事。

“呃,大家好。”徐簡悉悉索索地,摸出了今天早上臨時打印的演講稿,推了下眼鏡框,似乎有點緊張。

“我叫徐簡,清風徐來的徐,竹簡的簡。很高興來到這裏跟大家共事,這一個月,我認識了許多優秀的老師以及可愛的學生們,我很慶幸我來到了這裏認識你們……”

演講稿是鄔臨寒起草,張酒瓶潤色,只要徐簡正常發揮,問題不大。念完後,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。主持人報幕,張酒瓶頒獎。各領導上臺站位,握手,徐簡式微笑,合影,完成。

表彰大會中間的時候,徐簡就看到一群搜查官進來了。打頭的是霍普飛頓,旁邊是一個清俊高個的男人,有點眼熟。

徐簡以為他們也是來給他賀喜的,畢竟上次李逢春說過,以後徐簡也算是國安部的功勳作戰獸了。上次是李逢春私人給他的慰問,這次一定是大領導親自來慰問吧?會帶來什麽禮物呢?

徐簡很高興,是以臺上一結束後,就樂呵呵地走了過來。

“霍普少校,這位是?”徐簡雖然看著這人眼熟,但也不敢貿然攀親。十七年前他在國安部待了一段時間,想必這人也是國安部的什麽領導。

“這位是國安部部長,霍普蘭生上校。”霍普飛頓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,不像往日那樣冷酷帥氣裝逼,反而有一種低沈疲憊。

“也是在下的兄長。”他補充道。

徐簡仔仔細細地看了霍普蘭生的臉,忽然蹙眉,道:“我記得你了,你幫我剪過腳趾甲,還剪出血了。”

他當時還是巨大化,腳趾甲很厚,工作人員都沒辦法。最後一個冷面年輕人走進來,扛著一把大砍刀嗖嗖嗖給他削掉了近三分之一的指甲。簡單粗暴的很,徐簡當時就嗷了一聲,一腳把人給踹了出去。

此話一出,周圍的其他搜查官都變了臉色。堂堂星際第一搜查官宇宙狂戰士霍普蘭生給人剪過腳趾甲???

霍普蘭生面容冷峻嚴酷,與霍普飛頓裝逼出來的不同,蘭生是真正的鐵面上校,聞名星際的冷血無情。十七年前他來給徐簡剪腳趾甲的時候還未成年,現在估計都結婚了。

他看向徐簡的目光清冽,並未對他的口出狂言有任何不滿,只是朝他微微低頭,行了個禮。便轉過身往外走。

徐簡莫名,旁邊的霍普飛頓示意他跟上。一行人走到校園後面的樹林旁邊,站在河道上。搜查官們守在外面,霍普飛頓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。

霍普蘭生這才轉過身,對徐簡道:“長久不見,您受苦了。”

當年接觸過徐簡的那波人,他聽李逢春後來提到過,全部被送入了冰棺休眠艙。因為徐簡是帝國機密,所以這些人也只能等到解密之後才能被喚醒。

聽說霍普蘭生按照規矩當年也要被送去休眠,但是因為元帥的特別批準,他被調到了元帥身邊供職。幾年後重回國安部,做了部長。

突然這麽客氣,徐簡還有點受寵若驚,“沒有沒有,哈哈哈。老李呢?他怎麽沒有跟你一塊兒來?”

提起李逢春,一是因為場面尷尬用來緩和氣氛,二是徐簡還惦記著自己安置房還有各種保險福利。他總覺得李逢春這人胖乎乎的滿嘴跑火車,而且又不是什麽大領導,說的話總不靠譜。

霍普蘭生是國安部部長,他說的準沒錯。徐簡笑瞇瞇地望著他,準備聽他說那句期待中的話。

然而霍普蘭生面色冷峻,隱隱還帶了一絲沈痛。

其實從一開始搜查官們和霍普飛頓的臉色都很不對,只是徐簡對人類的這些微表情不敏感。

“李中校他……失蹤了。”霍普蘭生沈聲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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